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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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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王府*安客院*************

白衣白發的練霓裳坐在石凳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似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樣,但她心裏再想什麽,卻沒有人知道了。葉孤城坐在練霓裳的左邊靜靜的喝著杯中的白水,他的視線偶爾也會瞟向對面的西門吹雪一眼,而冷漠的西門吹雪,也會毫不吝嗇的回以葉孤城一個頗有戰意的眼神。

三個人之間幾乎沒有對話,但氣氛卻出奇的和諧。好似,他們之間的相處,本就該是如此一樣。只不過,現在場面之中,看起來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站在不遠處那不卑不亢的黑衣暗衛了吧。

不和諧的暗衛其實現在心中比誰都苦逼,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該走還是該留下來。本來,在他受委托,對三個氣場強大的高手說出了金九齡中毒之後,本以為在場的三個人會十分擔憂金九齡的安危,然後讓他報出金九齡現在所在的位置之後,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在場的這三個高手,仍舊是一臉淡然的摸樣,顯然是完全沒有把金九齡金捕頭的性命給放在眼裏。

其實就像是暗衛所想的那樣,關於金九齡中毒這件事,練霓裳的確是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畢竟,練霓裳和金九齡可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互看不順眼。金九齡要是真的因為這件事兒毒發身亡,練霓裳說不定會很高興的燒香拜佛,感謝老天有眼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這暗衛下定決定,要離開這個看起來十分危險的地方之時,一直沒有反應的練霓裳有了動作。還沒有等那暗衛作揖之後告辭,練霓裳突然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暗衛的身上之後,問道:“是誰讓你來通知我們的?”

暗衛完全沒有想到練霓裳會這樣問他,不過他卻完全沒有表現出好奇的樣子,仍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練姑娘,是花公子身邊的小廝要我代為通報的。”

這暗衛說的倒是實話,本來那小廝打算自己進來通報的,可是那三個人之間的氣場太過強大,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這三個人的殺氣給嚇得膽破而亡。於是,他就找了負責這個院子的暗衛代為通報。

練霓裳沈吟了一會之後並未多言,便示意那暗衛可以離開了。暗衛也松了一口氣之後,逃一樣的離開了,哪裏還有之前那不卑不亢的淡定樣子。

在暗衛離開之後,練霓裳便分別對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微笑了一下道:“我打算去看看金九齡的傷勢,你們二人可否要同行?”

還不等西門吹雪回答,葉孤城突然道:“我一直以為練姑娘很討厭金九齡。”

練霓裳認可的點了點頭道:“我的確很討厭金九齡,恨不得他就這樣死掉了。只是,陸小鳳是我的在意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意的人,一而再的因為失去他重要的朋友而傷心。”

說完之後,練霓裳便把視線轉移到了西門吹雪的身上,無言的詢問西門吹雪是否和他一同離開。西門吹雪仍舊是面無表情,但練霓裳卻讀懂了西門吹雪不打算去看金九齡的想法。對此練霓裳表示十分理解的,畢竟,對於西門吹雪來說,葉孤城要比金九齡重要的多。

如此這般,練霓裳如同來時那樣,仍舊是一個人離開了平南王府。只不過,她並沒有像是之前對葉孤城所說的那樣,去客棧尋找受傷的金九齡和前去探望他的花滿樓,反而去了不遠處的酒館,找到了正在喝酒的陸小鳳。

陸小鳳喜歡喝酒,甚至達到了千杯不醉的地步。而今日的陸小鳳雖然沒有喝上千倍,看起來卻有一種已經醉了的味道。

陸小鳳看起來有些頹廢,就像是之前為薛冰擔心時那提不起勁頭的模樣,也讓練霓裳嚴肅的思考要不要再揍陸小鳳一頓,看看能不能再一次把陸小鳳打的振作起來。只不過,考慮到陸小鳳現在略微有些‘嬌弱’的樣子,練霓裳還是放棄了揍他的想法,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對面,並搶走了他的一壺酒。

而陸小鳳好像沒有看到練霓裳的到來一樣,仍舊自顧自的喝著杯中酒,導致被忽視的練霓裳十分的氣悶。

練霓裳也知道現在不是收拾陸小鳳的時候,於是她努力冷靜下來之後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陸小鳳,你怎麽有氣無力的?難不成,你剛剛幫司空摘星又挖了六萬條蚯蚓?”

這回陸小鳳倒是沒有繼續無視練霓裳,只是苦笑一聲道:“我現在倒是寧可去幫司空摘星挖六萬條蚯蚓,也不想像現在這般無力。”

練霓裳雙手托著下巴挑了挑眉,頗為好奇的問道:“我說陸小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脆弱?金九齡中個毒就讓你打擊這麽大?”

陸小鳳苦喝著杯中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當你在乎的人,一個個都因為你不能即使破案或死或傷,我自然是會難過的。只不過,更加讓我難過的是,金九齡受傷的前一秒,我居然懷疑了他。”

這回練霓裳是真的好奇了,喝著杯中酒,像一個想要聽故事的孩子一樣,催促著陸小鳳趕緊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陸小鳳也沒有賣關子,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時間回到金九齡中毒之前************

要說這金九齡是怎麽中毒的,自然是同尋找薛冰這件事脫離不了關系了。

這金九齡雖然不做名捕好多年,但是憑借他第一名捕的名號,現任的這些捕快倒也是很給他面子的。再加上薛冰和大名鼎鼎的陸小鳳有關,當地的捕快幫忙尋找薛冰,倒也算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該說捕快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這不,很快就得到了薛冰疑似在某家客棧的消息。而金九齡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就想到了一直都很擔心薛冰的陸小鳳,在派人去通知陸小鳳的同時,便一個人前往了那小屋去尋找薛冰。實際上,花滿樓也同時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金九齡卻以守護‘平南王府’為由,沒有讓花滿樓跟去。

可是,當金九齡到了客棧的時候正巧就遇到了當地頗為出名的魯捕快。兩個人對視一眼,便十分有默契的闖入了客棧的房間裏。可是,房間裏卻早就沒有了薛冰,而唯一能證明薛冰來過此處的證據,便是床上那薛冰失蹤時所穿的那件白色的紗衣。還不等金九齡仔細收查這個房間的時候,很擔心薛冰的陸小鳳就已經闖了進來趕了過來。而陸小鳳看到的,便是金九齡以及當地很出名的捕快魯捕快。

若是之前的話,此刻的陸小鳳也許會很生氣的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而在被練霓裳揍了一頓之後,他倒是冷靜了下來,想要好好看看,這繡花大盜到底要玩的是什麽把戲。於是,陸小鳳便十分冷靜的同魯捕快金九齡收查這個房間裏有沒有什麽值得留意的線索。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繡花大盜刻意留下了的,他們竟在房間的櫃子裏找到了六七套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年人穿的,也有年輕人穿的。由此可以看出,這帶走薛冰的人,一定精通於易容之術,可以隨時以不同身份的出現。同時也可以證明,薛冰的白衣留在原地未必證明薛冰已經死了,很有可能是那繡花大盜怕白衣過於惹眼,給薛冰易了容,從而掩人耳目。

而就在陸小鳳沈浸在自己思緒的時候,金九齡突然開口道:“這裏有各種各樣的衣服,可是卻偏偏沒有鞋子,這也可以證明一件事!”金九齡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高深莫測的看著陸小鳳,陸小鳳心中一怔卻沒有回話而是靜靜的看著金九齡,看似一副不明所以的摸樣。而金九齡看陸小鳳沒有符合他的意思,心想著這陸小鳳也許是因為薛冰的失蹤而過於擔心都失去了理智,嘆了一口氣之後道:“由此可以證明,這‘繡花大盜’她無論改扮什麽人,穿的鞋子卻只有一種!那就是紅緞的繡花鞋!再加上鏡子上那汗漬留下的手印分明是一個女子的,也就是說,這繡花大盜定然是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紅鞋子組織的頭目——公孫大娘!”

不得不說,這金九齡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更加像是所謂的真相。只不過,只是‘所謂的真相’而已。假如說,陸小鳳在不知道練霓裳調查的情報,他也會相信金九齡所分析的事情是事實。可是,在他得知薛冰是紅鞋子的人,那公孫大娘和練霓裳的交易之後,他早就已經確定了公孫大娘和紅鞋子完全和繡花大盜沒有關系了。

陸小鳳是一個聰明的人,即使他已經知道了金九齡的分析是完全錯誤的,但他也不會傻兮兮的對金九齡說出練霓裳手下的人所調查出的情報。只因……這一刻,他已經有些懷疑金九齡的可靠程度了。

對司空摘星有恩並可以驅使他讓他對之守口如瓶,可以和平南王府總管江重威有親密接觸甚至可以得到他的信任從而盜取寶庫的鑰匙並臨摹,對蛇王有恩讓蛇王不得不為他做事,甚至可以讓蛇王欺騙他的摯友……陸小鳳想,除了他自己和金九齡,他完全想不到第三個人可以做到這種事。陸小鳳堅信他自己沒有第二人格去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如今最有嫌疑的人,便是眼前的金九齡了。看著眼前身著華服的金九齡,陸小鳳突然就想到,金九齡那質料永遠最高貴,式樣永遠最時新,手工永遠最精致的衣服。以及對酒車甚至是女人絕對一流的要求。再想想第一名捕那聽起來響亮,實際上不算是很高的俸祿……陸小鳳看著金九齡的眼神,突然之間深邃了很多。他好像突然知道,這所謂的繡花大盜並非是真的可以時時刻刻了解道他陸小鳳的動向,而是這個人,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可以第一時間得知他陸小鳳的想法……

金九齡對於陸小鳳的視線一無所見,仍舊仔細的尋找著有關線索。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魯捕快突然在暗處找到了一個木頭匣子。金九齡大喜,連忙把匣子搶了過來,打算打開看看裏面裝的什麽。金九齡用手拈著匣子,笑道:“這匣子輕得很,若是裝上了機簧、暗器,一定會比較重。也就是說,這個匣子裏,沒有暗器。”話音剛落,金九齡便很有自信的打開了這個盒子,突然間,被判斷為無害的盒子中,突然飄出一股淡紅色的輕煙,金九齡想閉住呼吸卻已來不及了,他的人倒竄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櫃子上,在中毒和頭部破了口子的情況下,就這樣昏了過去。

該說這金九齡捉了一輩子的鷹,最後卻被鷹啄了眼睛。他本以為盒子很輕,裏面就沒有機關暗弩,也就沒有危險。雖知道那匣子裏的確沒有機簧暗器,卻有個用魚鰾做的氣囊,匣蓋一開,蓋上的尖針刺破氣囊,囊中緊縮的毒煙立刻射出。

而離得稍微有些遠的陸小鳳已經閉住呼吸,帶有內力的一股掌力連忙揮出,快速的驅散了空氣中的毒煙。然後飛快的來到了昏迷的金九齡的身邊,點住了金九齡的大穴,為他護住心脈,讓他暫時保住了一命。這下子,陸小鳳也沒有繼續調查的心情了,便二話不說的抱起金九齡帶著那盒子,同那魯捕快一同去了附近的一家客棧,畢竟現在身處的地方實在是不安全,縱然是陸小鳳,也不敢冒這個險。而那魯捕快也在陸小鳳的授意下,派人去平南王府通知了略通醫術的花滿樓。而花滿樓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連忙動身去了那家客棧,並在走之前,讓伺候他的小廝去通知西門吹雪。只因,這個時候的花滿樓,還不知道練霓裳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身邊。

靜靜的聆聽著陸小鳳那頗為悲傷的聲音,看著陸小鳳講訴完事情經過之後那極為悲傷的臉,練霓裳難得沒有直接用暴力動手打醒陸小鳳,誰讓現在的她,完全可以理解陸小鳳的心中的難過。一直相信的友人突然成了懷疑的對象,可還不等他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友人的中毒和受傷卻直白的高手他,剛才他所謂的懷疑全部都是沒有證據的臆想。在這種情況下,陸小鳳會難過,會不知所措的萎靡,卻也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可是,練霓裳不是陸小鳳,在面對金九齡的時候,完全不會像陸小鳳那樣感情用事,導致一葉障目看不清事實。在練霓裳的心裏,陸小鳳一向是比誰都精明也要聰明的,明明很多事情已經走到了極端,但他卻可以瞬間反敗為勝。可現在的陸小鳳卻是真的萎靡了,練霓裳……完全不想看到這樣的陸小鳳。

這樣想著,練霓裳下定了決定之後,十分鄭重的開口道:“陸小鳳,雖然我很不想對你說這些話,但到了這個時候……卻也是不得不說了。”

誰知練霓裳的鄭重完全沒有引起陸小鳳的正視不說,那陸小鳳竟嬉皮笑臉道:“霓裳竟如此鄭重,莫不是也同眾多才江湖俠女一樣,迷戀上了我陸小鳳?”

練霓裳沒有想到陸小鳳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那些不著調的話,一時半會倒是沒有反應過來。而練霓裳沒有立刻毆打陸小鳳的舉動,則是被陸小鳳故意誤會成默認。於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陸小鳳用極為誇張的表情看著練霓裳,大聲道:“哇,我只是隨便猜猜而已,怎麽突然猜中了結局啊!不過,我就知道我陸小鳳風度翩翩瀟灑的不得了,怎麽會有俠女不喜歡我呢!霓裳,你說,我是不是比花滿樓那笑面虎和西門吹雪那大冰山更加有魅力啊……”

陸小鳳近乎狂轟濫炸的說法成功的把練霓裳從錯愕中喚醒,實在是聽不下去陸小鳳的胡言亂語,練霓裳二話不說就狠狠的踹了陸小鳳的肚子一腳,讓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陸小鳳成功的捂著肚子蹲了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了江湖上最惡毒的招式‘撩陰腿’呢。

冷眼看著捂著肚子的陸小鳳,練霓裳仍舊是神色淡淡。而練霓裳的表情讓陸小鳳更加的委屈了,他揉著自己的肚子,十分哀怨的說:“霓裳……你怎麽能下腳這麽狠啊!你這一腳要是再往下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我就可以去修煉葵花寶典了!到時候,也不知道我這四條眉毛還能不能保住。”

練霓裳白了陸小鳳一眼,沒有繼續同陸小鳳說那亂七八糟的話,而是神色十分嚴肅的說:“陸小鳳,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說那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若是再廢話,我就不把重要的事情說給你聽了。”

見練霓裳這般鄭重,陸小鳳也不在繼續胡攪蠻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反而捂著肚子坐在練霓裳的對面,做出嚴肅的樣子,打算聆聽練霓裳的分析。練霓裳也沒有繼續為難陸小鳳的想法,沈吟了一會兒之後,十分鄭重道:“陸小鳳……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討厭官兵,更加討厭金九齡。所以,我的分析很可能有偏頗,我也希望你能認真的聆聽,然後做出正確的分析和判斷。雖然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也許會很生氣,也許會覺得我因為個人情緒再欺騙於你。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不會胡言亂語的去誤導你,我的分析還是真的有一定道理的。”

陸小鳳認可的點了點頭,練霓裳也沒有和陸小鳳之前的失禮計較。頓了頓並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語言之後,道:“在金九齡中毒之前,你對他的所有的懷疑我都是認可的。我甚至是覺得理所當然的。我是一個山匪你一直都知道的,要養那麽多的弟兄我自然是對錢財十分敏感的。就像你所懷疑的那樣,我不覺得一給只是會相馬的男人,可以過上無論什麽都要求第一的生活。退一步來說,他做捕快時候的俸祿之於他所過的生活來說,更是杯水車薪。我真的就不相信,這金九齡錢財的來源就這麽幹凈。”

對於練霓裳那字字誅心的話語,陸小鳳也知道其中雖然有練霓裳的個人情緒,但也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在薛冰失蹤以及蛇王的死亡之後,陸小鳳承認他脆弱了。但也只是承認而已,他會再短暫的脆弱之後,以更加強硬的姿態站起來,面對這慘淡的一切。

眼瞧著陸小鳳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練霓裳為了陸小鳳笑了,而且笑的十分純粹。

“我之前已經對你說過了薛冰和紅鞋子的關系,也就證明了紅鞋子根本和繡花大盜無關。而金九齡卻完全誤導你把目光轉移到紅鞋子的身上,還一而再的說出繡花大盜是女人不是男人這種事情……”練霓裳繼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對於能踩金九齡一腳這種事情,她是十分樂意去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真的好緊張啊……就怕沒有人訂閱

感謝大家陪我走到今天,我會用心寫好每一章

絕對不會坑文,而且一定會很勤快。

☆、劍神的愛

劍神的愛

緊接著,練霓裳便毫不猶豫的用極為犀利的語言點出了金九齡那十分值得懷疑的地方,以及他故意誤導陸小鳳的邪惡行為,甚至把金九齡中毒受傷這件事,都十分惡意的解釋成為了洗清嫌疑的一次博弈。

語言的強大之處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和信仰這種事情是完全有跡可循的,此刻的練霓裳就憑借著她強大的語言能力,成功的抹黑了金九齡,並把陸小鳳因為金九齡中毒引發的愧疚心給徹底弄的煙消雲散。畢竟,古往今來許許多多的案子裏,真兇也經常會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甚至是假死,來洗脫自己的嫌疑,可稱之為金蟬脫殼之計。而金九齡這個破過這麽多案子的名捕,可以把玩弄人心做的這麽好,也是無可厚非的。

就這樣,練霓裳又和陸小鳳一起說了很多很多……兩個人越說越來勁,大有說個三天三夜的架勢。最後還是西門吹雪派來的的小廝遞信給練霓裳一封要求一敘的信件之後,兩個人才停止了這一次看起來極為神秘,實際上則是吐槽點很多的一次談話。

既然西門吹雪看似有要緊的事情找她,練霓裳自然也不會繼續耽擱,在酒菜錢也沒有付的情況下,便上了那小廝準備的馬車走向西門吹雪的別院。被留下的陸小鳳,咬著牙付下了一大筆賬單,誰讓他倆剛才聊天的時候喝了不少珍貴的酒呢?不過,和霓裳喝酒真是爽啊,他陸小鳳也是第一次遇到喝酒千杯不醉的女人呢。若不是霓裳已經和其他人牽扯不清,說不定他陸小鳳也會勇敢的插上一腳,爭取下這個魔女呢。

************

關於西門吹雪有了別院這件事,練霓裳表示完全不知情。同時,練霓裳也是很疑惑的,假如西門吹雪在京都有別院的話,當初和她從萬梅山莊來的時候,為何不住別院要住客棧呢?這樣想著,練霓裳看向駕車小廝的眼神就深邃了很多。不過,想到自己也沒有中毒,那小廝的武功極差,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神色平靜的看著外面的風景。

心想著,這小廝若是要害她便順藤摸瓜抓出幕後主使人。這小廝若是真的西門吹雪派來的,她打算見到西門吹雪之後直接問出她的疑惑。胡思亂想之間,那馬車也停了下來,而練霓裳從馬車上走下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看似中庸實則無比瑰麗的院子。

練霓裳在小廝的帶領下,走向了一間看似普通實則很有西門吹雪味道的房間門口,那小廝未練霓裳推開門之後,便恭敬的告退了。練霓裳挑了挑眉,便走入那房門,然後,就看到正在看書的西門吹雪。此刻,練霓裳也徹底把心中的陰謀論給拋到一邊。

不記得是誰說,認真的男人都是極為有魅力的。而一向冷凝的西門吹雪認真的時候,顯然更加有魅力。只不過,練霓裳卻完全沒有沈浸在西門吹雪的魅力之中,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西門吹雪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十分好奇的問道:“我說西門……明明是你派你的小廝叫我來的吧,那我來了你怎麽反倒不理我?哎,你可千萬別說你認真看書沒有註意到周圍的情況,就憑你的內力,有人或者什麽動物走進你十丈之內都能感覺的道,更別說,我現在已經堂而皇之的走進你的房間了。”

面對著練霓裳這一番搶白,西門吹雪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自然,不過由於他長年面癱習慣了,練霓裳倒是沒有看出他的不自在,只是看出,面無表情又不說話的西門吹雪,卻著實有些惱人。不過,和西門吹雪相處久了之後,練霓裳也知道此刻的西門吹雪怕是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於是,她頗為體貼的轉移話題道:“西門,這個別院……是你最近所買下了的嗎?”

西門吹雪擡起頭看著練霓裳那姣好的臉頰,用極為低沈的聲音問道:“嗯?”西門吹雪輕輕的‘嗯’這一聲低沈又性感,不過身為唯一的聆聽著,練霓裳卻好似完全沒有感覺道一樣,仍舊十分的平靜。

“只是想到,當初來京都的時候我們還住在客棧,短短幾日你就有了別院……所以有些好奇。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的……”練霓裳十分坦然的說著,顯然是十分了解西門吹雪這個人,只是‘嗯’一聲,就能理解西門所想要表達的事情。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起一旁的茶杯,仍舊沒有說話。倒不是他不想理會對面的女子,只是他總不能說‘因為你經常來京都,住客棧不方便,所以才買了這個別院’這種十分惹人誤會的話吧。他西門吹雪雖然是劍神,但也知道什麽事是可以說,什麽事實不可以說的。

一而再的被西門吹雪無視這件事,讓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的練霓裳有些惱怒。她雖然知道西門吹雪話本來就不多,但一句話也不說這種事情卻實在是太過於失禮了。於是,練霓裳猛站起來,語氣很是冰冷道:“既然西門莊主忙碌的臉句話也沒有時間說,那麽我就不在此叨擾了。”話音已落,練霓裳此刻已經走到了門口之處。

這下子西門吹雪也有些急了,他把人叫來本是打算談談心的,這話還沒說就給氣走了,未免顯得他過於蠢笨了。心想著趕緊說些什麽把人給攔住,可是,卻脫口而出道:“我打算和葉孤城在八月十五一決勝負。”

西門吹雪的話成功的讓練霓裳停住了腳步,練霓裳轉過身略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西門吹雪那仍舊平靜的臉:“你說……你要和葉孤城決鬥?”

一旦說出值得議論的話題之後,西門吹雪心知暫時不會把人氣走了,心情頗好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他用劍,我也用劍。”

聽著西門吹雪這似是而非的回答,練霓裳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是什麽奇怪的理由?你倆都用劍就一定要決鬥嗎?天下用劍的人可謂數不勝數,難不成你要在殺盡該殺之人的同時,還要和每一個用劍的人都決鬥一次?”這樣說著,練霓裳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惡意的笑著開口道:“唔,假設你一天殺一個該殺之人,再誤殺一個用劍之人。不算為之報仇而誤殺的人,也就是說,你一天至少殺兩個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西門……也就是說,你這一年之內至少要殺700人……”

練霓裳這般惡意的分析,成功的讓一向面癱的西門吹雪險些變了臉。而面對著西門吹雪的沈默,練霓裳地下了頭,有些黯然的說:“我也用劍,難不成,你也要同我決鬥嗎?”

“你不願意。”恢覆平靜西門吹雪雖然說的十分簡潔。但練霓裳卻知道,他所說的‘不願’並非別的意思,而是為何不願與他決鬥。

練霓裳嘆了一口氣,十分認真的對西門吹雪說:“高手決鬥,其結局定是你死我活,就算敗者僥幸不死,也定然會身受重傷。我還沒有活夠,也不想你死,所以我不會和你決鬥。倒是你和葉孤城,難不成有了什麽深仇大恨,或是其中有誰活夠了?”

雖說練霓裳那句‘也不想讓你死’讓西門吹雪的心情莫名就這樣好了起來,同時,他也聽出了練霓裳言語之中的嘲諷,略微有些不解的道:“霓裳,你好像……並不想讓我和葉孤城決鬥?”

練霓裳諷刺的笑了,笑的十分美麗,語氣十分冰冷道:“我為何要不想?你們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想死,又和我有什麽關系呢?你我之於彼此而言,終究……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說完之後,再也不看西門吹雪一眼,一個閃身消失在西門吹雪的面前。沒想到,竟是直接用那極為高超的輕功,直接離開了。這下子,就算想讓人攔截或是親自去追,都未必追的到。這樣想著,西門吹雪也放棄了去追練霓裳的想法。靜靜的靠在軟榻上,思考著剛剛和練霓裳的對話。

為何會因為她總是來京都,便特意在這裏置辦了萬梅山莊的別院?

為何她說不想讓自己死的時候,心裏竟出奇的有了暖暖的感覺?

為何看著她十分惱怒的離開,心中暖暖的感覺一瞬消失,變得有些苦澀?

為何聽她說出只是過客之後,平靜無波的心……竟出奇的有些說不清楚的疼痛?

突兀的,西門吹雪想起那已經記不得外貌名為孫秀清的女子。在自己殺了她師傅和師兄的情況下,仍舊十分絕望又悲愴的對他說:“西門吹雪……我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仍舊喜歡你啊!不……不僅僅是喜歡,是愛。”

喜歡和愛,難道就是在有了殺師之仇的情況下,仍舊能放下仇恨,想與之在一起的決心麽?

我喜歡你啊……

我喜歡你嗎……

我喜歡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的二更,我就說一定會讓劍神早點開竅的

無意外,男主就是劍神了,雖然有可能會有一定的波折。

☆、真相大白

不知是該說花滿樓的醫術過於高強,還是練霓裳的能力太過強大。就在花滿樓利用花家的勢力尋找了許多解讀藥,並解除了金九齡身上所中的毒之後,陸小鳳也傳出了練霓裳親手抓住了繡花大盜公孫大娘以及救出了薛冰的消息,並表示薛冰雖然救了出來,但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希望懂醫術的花滿樓,可以出手讓薛冰清醒過來。

尚未覆原的金九齡以及一直為金九齡療傷的花滿樓都震驚了。顯然是沒有想到,狡猾道如此地步的‘繡花大盜’居然被練霓裳一個人抓到,連帶著蛇王和六扇門都找不到的薛冰,也被練霓裳給找到了。

對於這種十分值得慶祝的消息,最近一直沈著臉的花滿樓很欣慰的笑了笑,並對金九齡說:“呵呵,雖然我早就知道霓裳出手一定可以的,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麽快就做到了我們都做不到的事情。”

金九齡附和著花滿樓的笑容,有些尷尬的說道:“練姑娘,的確很厲害……不愧是短短時間就成為綠林首領的女人呢。”

對於金九齡這誇獎中包含著諷刺的話語,花滿樓有些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道:“霓裳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大奸大惡之人。她雖是綠林之人,但卻從來都不做欺負弱小的事情,她很聰明,卻從來都不耍小心機,更是極為坦然的面對她是女匪的這件事……”

花滿樓這樣對金九齡說著,本來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就像是想到了極為美好的事情一樣,笑的很是溫柔,溫柔的讓人沈醉。

金九齡顯然是不想和花滿樓繼續練霓裳這個話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打斷了花滿樓的話:“既然那繡花大盜已經抓住了,我於情於理也該去看看的。事不宜遲,你我二人現在動身可好?”

花滿樓端了一杯水遞給了金九齡,溫柔的搖了搖頭道:“你身體的餘毒尚未解除,還是留在這裏好生休養比較好。至於公孫大娘的事情,就由我代你去看看,然後再回來把詳情說給你聽,可好?”

金九齡也自知花滿樓的建議是最好的做法,隨即點了點頭並喝下了花滿樓所遞過去的那一杯水。而花滿樓在等到金九齡睡著之後,隨即交代了一下小廝,便起身前往了陸小鳳和練霓裳的所在之處。而本來熟睡的金九齡,在花滿樓離開之後,也睜開了之前緊閉的雙眸,他的眼眸極為清明,哪裏還有之前那疲倦不堪的模樣。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

一日之後,有人來到了此處,不過這人並非是之前離開的花滿樓,反而是金九齡一向很討厭的練霓裳。值得一提的是,練霓裳並非是一個人來的,同她一起來的還有被幾個小廝擡著的大箱子。

金九齡看著眼前的練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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